荣光尽头番外五《祖父悖论》(七)
GGAD的女儿用时间转换器穿越回AD战败初期,结果被GG认成AD的女儿,被AD认成GG的女儿,最后弄得本来就还感情不稳定的两个爹差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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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被浓云全数遮掩,纷乱的落雪不断积压在花园里的玫瑰上。即便这些花朵因精灵的咒语而四季不败,此时在雪中仍显得过于脆弱,让人止不住替它们忧心。
初春了,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天色过于昏暗,以至于玻璃窗反射了室内炉火,足以映照出窗前人异色的眼瞳和英俊的面容。
“你才几天没露面,他们就完全乱了阵脚。”格林德沃的声音淡漠,视线落在院内的玫瑰上时有短暂的停留。“外界有传言说我已经杀了你,”黑魔王忍不住一声哂笑, “你说我舍得吗?”
靠坐在床上的红发巫师睁开眼,睡袍宽大的袖口盖过掌心,遮住了手腕上没有实体的银色手环。“有区别吗?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用球遁鸟绒毛填充的枕头和被子柔软而轻盈,邓布利多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窗前的人如他所愿变了脸色。
“当然有区别,”格林德沃压抑住怒气,语气里的讥讽更加明显,“你要是死了谁能护得住你那群无能的学生?”
两人都太过清楚对方的软肋,这样的交锋中谁也讨不到好处。
“要是再见不到你,他们做出什么蠢事,我可不能放过这个清剿他们的机会。”窗前的人走到床边,优雅地俯身执起邓布利多的右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对方睡袍的衣袖因他的动作沿着小臂下滑,露出腕上光华流转的手环。
“我一直想看你穿那套黑色的绡丝正装……今晚陪我去酒会?”耳边的声音低沉而轻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突然落在耳后的吻让邓布利多猛地战栗了一下,随即听见对方满意的低笑声。
格林德沃这几天太过恶劣,让他已经对这件事心怀恐惧。只一点,哪怕接近崩溃时他也不会再开口求饶,毕竟已经知道那样做毫无意义。黑魔王不是没有意识到他的隐忍,却只是因此而变本加厉。
“精神点,别让他们担心。”格林德沃拍了拍他的脸,有意忽视那双蓝眼睛里的愤恨。临走时头也不回地微一抬手,柜子里一套正装和配饰整齐地落在床头。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门里门外两个人眼中的狠厉同时卸了力,都显出一丝疲态来。
邓布利多低头看向叠放在一旁的正装和配饰。鲛绡面料对他来说过于高调了些,但格林德沃喜欢。邓布利多喜欢收集精致的银器,但并不习惯在身上使用银质配饰——那对妖精打造的银袖扣也是格林德沃的品味。绸丝领带柔软纤薄,却不像中年教授平日使用的棉质领结那样有亲和力,还是格林德沃的风格。
战败后的邓布利多满身都是格林德沃的味道,好在从前的邓布利多并不排斥格林德沃的气息。现在也不排斥。白巫师闭上眼,再次陷入难以抑制的自我厌弃之中。
河边的鹅卵石路面结了冰,这种情况下在雪地里行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安娜还是执意把沃纳拖了出来。
她总觉得自从两人前几天与他导师的短暂会面之后,沃纳整个人就透露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凝重。那次会面过程中,那个老教授虽然温和风趣,眼中却随时带着悲悯的光,细看之下,又好像是随时可能解脱的释然。
两人出门前,安娜似乎瞥见了门口躺着一枚黑色信封,上面装饰了纸质的白色马蹄莲,但急于出门的小女巫并没有太在意它。
“你导师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明明你不让我提的事情我都没说。”她没说自己是女巫,也没说她有两个父亲,“我说我爸是大学教授的之前他对我还挺好的,可你说这件事可以提啊。”
沃纳显得有些无奈,“你说你父亲在全英国最好的学校任教,他问你是哪所时,你愣了一下,说是牛津大学。”
安娜当时确实是一时兴奋就多说了几句,她喜欢那个老教授,对方温和的语气总让她想起邓布利多。但她自知失言后也及时补救了。“难道我记错了吗?牛津是英国最好的大学,这是我的麻瓜学教授说的。”
“不算错,但我导师是剑桥毕业的。”看着安娜满脸迷茫的样子,沃纳忍不住嘴角上扬,却又很快更显低落。那个老教授在为军队研制武器时消极怠工,以至于一直受到生命威胁,他连最后获胜的是否是自己的祖国都不在意,却会为了自己的母校是不是最好的大学而跟一个小姑娘拉下脸。
“你快一点,赶不上早餐了。”安娜打断了他的思绪,急切地拽住他的手腕,手套上那圈绒毛沾了层细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沃纳也就放任了她略显亲昵的举动。
近乎奔跑的速度在雪地里难免打滑,两人都有及时拉住对方的时候,也都有差点把对方拽得摔倒的时候,对视时眼神里俱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倒是谁也没先放手。
自从安娜摸清了地形便消停不下来。这附近有一条聚集着巫师的街道,穿过内卡河上的拱桥就能到。这是她前两天跟着沃纳去见他导师的时候发现的。
河面的冰层消得很薄,奥登山山谷里积雪融化后汇成新的河水。河畔的小巷蜿蜒曲折,沃纳并没有为自己此前从未发现这里有条巷子而感到疑惑,他已经适应了魔法的存在。
“只有巫师能发现这里?”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侧的白砖,眼中总算有了些笑意。
“嗯,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保护咒,纽蒙迦徳也是,只有认同我父亲的人才能看到它。”
仅仅一巷之隔,穿过幽静的小路后,周围猛地喧闹起来。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到第九下。送报纸的猫头鹰们抖着翅膀飞回邮局,路边清扫积雪的扫帚因突然掉落的羽毛而发了火,猛地在雪堆上拍打起来,扬起的雪渣落在路人的斗篷上。
一个抱着满纸袋草药的女巫被扑了一身雪,不满地呵斥了一声,扬言要烧掉那支扫帚。旁边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连一直被冻得缩在安娜大衣里的嗅嗅也忍不住探出脑袋看热闹。
“两份吉事果配热巧克力。”安娜推开门时门口的铜铃摇晃了几下,柜台上挺着小肚子的白发巫师抬起了头。“来晚了小姑娘,这里过了九点不卖早餐。”
看着安娜失落的眼神,老巫师无奈地偏了偏头,“这两份你们只能当午餐吃。”
安娜选了靠窗的位置。邻座的两个中年女巫已经用过了餐,正小声交谈着。
“我去听过他的讲座,看上去是很好的人呢。”身着翠绿长裙的女巫放下茶杯,手腕上的深黄色水晶因她的动作晃了晃,嗅嗅立刻探出了头。
“别动!”安娜警告着拽住嗅嗅,后者无辜地冲她瞪圆了眼睛,眼神却止不住往旁边瞟动。
“谁知道呢。我原以为他已经诚心投靠格林德沃先生了。”绿裙女巫对面年纪稍长的棕发女巫撤下铺在腿上的餐巾,将它随手揉在一边。
听到父亲的名字,安娜警觉地顿住动作。嗅嗅还在她手里不停挣扎,眼睁睁看着邻座女巫手上的水晶不断晃动。
“我只是没想到,先生会真的处死邓布利多教授。”
小女巫纤细的手指脱了力,嗅嗅终于得以逃脱,不管不顾地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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