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尽头番外二:柳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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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兄弟
“我重申一次,除了我和少数几个老师之外,本不该有任何人知道通过那棵树的方法。他构不成‘对整个学校的可怕威胁’。”
对于占用自己照顾病人时间的人,庞弗雷夫人从不掩饰语气中的不耐。即便对方是魔法部部长。
“况且,这件事是邓布利多本人的决定,完全符合校规。”这也是她底气的来源。
护士长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教室之内,挤在后排观众席上的几个低年级学生忍不住点头附和。
在庞弗雷夫人看来,几个学生都没有受重伤,现在也已经出院,这一等级的事故应该属于校内事务,用不着魔法部插手。只是一个学生的去留而已,她不明白作为魔法部部长的金斯利·弗利和安全部部长巴蒂·克劳奇等人为什么会煞有介事地参与校内会议。
“特殊时期,夫人,请您理解。”克劳奇是这样告知她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自从格林德沃掌权后,魔法界的安稳已经持续了近三十年。何况有邓布利多在,庞弗雷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现在为什么是“特殊时期”。
“这是您的决定吗,邓布利多教授?”坐在金斯利身边的红发青年开了口,声音温润沉静。
后排的几个学生直起身子,想要看清他的脸。人们对年轻的安全部副部长阿尔伯特·格林德沃总是带着些好奇的。
阿尔伯特抬头看向邓布利多,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视线相接。
“莱姆斯·卢平的名字出现在了录取名单上。是霍格沃茨选择了他。因此,除非他违反校规,否则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没有权利开除他。”邓布利多的声音不急不缓。
修长指间雪白的羽毛笔微微一顿。阿尔伯特看向金斯利和克劳奇,等着两人得出结论。
“莱姆斯·卢平并无违反校规的行为。如庞弗雷夫人所言,邓布利多教授在知道卢平身份的情况下也做出了相应防护措施。”依旧是那副公正无私的语气,克劳奇现在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因此,此事并不构成校内安全威胁。”
就在克劳奇以为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时,证人席上,有着浅金色头发的瘦弱少年突然抬起头。“但的确有人受了重伤,且险些丧命。”和克劳奇相似的眉眼凌厉肃杀,“这足以说明,学校防护狼人的安全措施并不完善。”
小巴蒂·克劳奇的话让校董会里部分人皱起眉,后排几个学生低声附和。
证人席上,西里斯瞪了那些学生一眼。目光和雷古勒斯相接时,两人同时移开眼。相似的眉眼被眼中冷淡衬得漠然。相较之下,倒是坐在西里斯身边的詹姆更像他的亲兄弟。
巴蒂·克劳奇这才回过神,看向儿子的目光有了警告的意味。
尽管克劳奇不曾当着小巴蒂的面给予他任何肯定,但在同事或下属面前,他提起成绩优异的儿子时,语气总是透着骄傲的。
而此时,小巴蒂当着满室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甚至让他有得罪格林德沃的可能,向来看重仕途的安全部部长眼中顿时有了怒意。
父子俩仍在对峙着。
证人席上,与小巴蒂和斯内普隔了一个空座位的阿尔弗雷德开了口。“学校无法对违反校规的学生的安全负责。”
他说话时看着对面的阿尔伯特,后者会意。“所以,詹姆·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都是在违反校规的情况下受伤吗?”
“是,”阿尔弗雷德邻座的詹姆接了话,“但我们违反校规是为了救人。”
“当时也来不及通知老师。”西里斯补充道,截掉可能被质疑的点。
“你们是被莱姆斯·卢平伤到的吗?”阿尔伯特继续发问。
“不是。”詹姆声音明朗利落。
“是斯内普,”西里斯再次接了詹姆的话,“他太重,詹姆把他拉出树洞时扯伤了手臂。”
前排的几个女生笑了起来。审判席上,莱姆斯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始终沉默的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再也压不住怒意。“你们几个为什么知道通过打人柳的方法?为了在他变身后把他放进过学校吗?”
观众席前排的红发少女凝视着他,摇了摇头,翠绿的杏眼中满是劝阻的意味。斯内普避开了她的目光,他已经沉默得够久了。“况且……”他放慢了语速,“你们当时怎么知道我和巴蒂进了密道。”
一室寂静。
金斯利玩味的目光仍游移在莉莉与斯内普之间,随后看向了校长座上的人。
邓布利多沉默不语,似在等待什么。
莱姆斯凝视着证人席上的几个好友,勉强冲他们笑了笑。从他入学那天起,便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他们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西里斯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明朗的笑意耀眼得让他猝不及防。
“我是阿尼玛格斯。”黑发少年悠然起身,动作和话语都惹得观众们低声惊呼。“月圆时我会变成大型犬陪在莱姆斯身边,为了防止他不小心伤人。这样的安全措施够了吗?”
魔法部目前注册的阿尼玛格斯不过七人。即便是米勒娃·麦格,也是进入霍格沃茨任教后,在邓布利多的指导下练成的阿尼玛格斯。而布莱克家的长子目前不过十六岁。
魔法部和校董会的人勉强回过神。阿尔伯特已经忍不住嘴角上扬,目光从詹姆、西里斯扫至阿尔弗雷德,后者瞪了他一眼。
金斯利清了清嗓子。“即便你能变成大型犬,也无法保证可以压制变身后的狼人……”
“詹姆也是。”西里斯朗声说道。“大型犬加上牡鹿,这样够吗?”
人群既为两个少年都是阿尼玛格斯感到惊叹,又为西里斯毫不避讳地供出詹姆感到诧异。
詹姆丝毫不介意被好友暴露身份,起身时单手负在身后,对着观众席和魔法部的坐席依次鞠躬,脸上笑意张扬得仿佛他刚在球场上抓住了飞贼。
观众席上,除斯莱特林外的几个学院已经有学生开始起哄喝彩。
西里斯知道詹姆不会介意,两人间的默契无需言明。
眼看魔法部的人还在犹豫,阿尔弗雷德迟疑着直起身,詹姆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肩。他毕竟身份特殊些。而且目前看来,多半是无需再暴露一人了。
詹姆、西里斯和阿尔弗雷德常说傻子才会辛苦练成阿尼玛格斯后老老实实去魔法部注册。平时也都小心翼翼隐瞒身份,这次却主动当众暴露。莱姆斯深吸一口气,赶在自己眼眶酸涩前低下了头。
眼看现场的状况快要失控,金斯利不得不提前宣布散会。只觉得霍格沃茨这群学生比整个魔法部加起来还难管。
观众已经散去,金斯利和克劳奇仍在与邓布利多商谈处理结果。
“老实交代。”阿尔伯特走向阿尔弗雷德,揽住了他的肩。西里斯和詹姆都是阿尼玛格斯,阿尔弗雷德当然不可能例外。“你的阿尼玛格斯是什么。”
金发少年没有回答。
“正常的阿尼玛格斯都是普通动物,但如果是你的,也有可能是魔法生物,让我猜猜……”阿尔伯特压低了声音,”夜骐?”
阿尔弗雷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红发巫师当即笑了起来。
“果然,阿尼玛格斯和守护神一样。”阿尔伯特突然皱起眉,“我和安娜的守护神都是凤凰,就你一个人的是夜骐,你到底是不是我爸亲生的?”
“你才不是我爸亲生的!”阿尔弗雷德丝毫没有控制音量,一本正经地反驳说“我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
詹姆和西里斯再也绷不住笑了起来。稍稍熟识的人都知道,阿尔弗雷德向来介意别人说他只复刻了格林德沃的长相。
邓布利多一回头便看见两个身高相仿的少年闹作一团,瞬间有些无奈。刚要制止,想起他和阿不福思决裂前也常一起笑闹,最终只是轻微摇头。
“那你的守护神怎么会是夜骐?”阿尔伯特掐住少年英俊的脸来回拉扯,完全不顾对方已经快要成年,而且现在还当着几个同学的面。
“阿尔伯特。”有人唤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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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文会交代为什么现在是特殊时期。可以先猜猜。
2、小天原话,他们变成阿尼玛格斯确实是为了陪着卢平且防止他伤人。
3、HP7中提到SS和莉莉因为卢平的事发生过争吵。个人认为这是两人第一次因为明显的三观不合引发激烈矛盾。
4、GG的守护神是夜骐,在《敌友不分》 中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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