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史诗时代·卷三：隐秘往事（三）
遗忘咒凝在戈德里克指尖，几乎脱手而出。
邓布利多阻拦不及，却见对方在最后一刻停了手，顿时松了口气。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终究做不到为了隐藏身份而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冈特家孤女出手。
“还好你没动手，她对魔法的恐惧已经够深了。”
邓布利多看着黑发女巫狼狈逃离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叹气。
“现在怎么办？”
戈德里克转头看向邓布利多，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相处不过三天，自己已经开始下意识信任眼前的中年教授。
邓布利多闻言一怔，回头与他对视，蓝眼睛蕴满意味深长的笑。戈德里克被他看得有些发懵。
“你笑什么，赶紧想办法！”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解决办法？”邓布利多问他。
因为邓布利多能从细节推断出格林德沃与斯莱特林的计划？因为邓布利多好几次看穿了他的心事？或者是因为邓布利多成功引导他为自己做事？
“因为你还有闲心在这看着我傻笑。”戈德里克认为这才是关键点。
“藏好，有情况的话带纽特和莉塔离开。”
邓布利多无奈地轻微摇头，沿着梅洛普跑开的方向缓步跟了上去。
格林德沃和斯莱特林今天回来得很早。
午饭时间刚过不久两人就已经在书房里吵开。有时间争吵意味着他们已经处理完正事了。
黑发女巫看着书房虚掩的门，苍白的手指紧紧卡住雕花的楼梯扶手。
她几乎没有来过这里，更不曾主动和书房内的两人搭话。
斯莱特林看她时眼底总是透着难以掩藏的嫌恶，格林德沃对她倒是维持着表面的友善，但这只会让她在面对格林德沃时更紧张。
同样是外貌英俊的异性，她能肖想汤姆·里德尔只是因为对方是个麻瓜，自己作为纯血女巫能注意到他就已经属于降尊纡贵。
可格林德沃是个法力高强的纯血巫师，这让她连跟对方搭话的勇气都不具备。
但现在她知道了连斯莱特林和格林德沃都不知道的事，这必定会让他们对她改观。
梅洛普深吸一口气，不住颤抖的手指收握成拳。
书房内两人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
“我并不确定它的原理，我们现在只尝试过用它复活单个巫师。”格林德沃皱紧了眉，“你也不能保证大规模使用它之后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但我们之后总有需要用到阴尸的时候，或许在你复活格兰芬多之后可以让我用它试验一下。”
“除非你先想好赔偿方案——我可不确定你的实验不会损坏复活石。以我俩能力，也不需要什么阴尸大军。”斯莱特林冷哼一声。
“但我想要的远不止此，”格林德沃声音沉静，“你也不会甘心在统治麻瓜后止步，不是吗？”
两人对视片刻，斯莱特林垂眼看向指间的黑宝石戒指。
“我以为自己的野心已经够大了，没想到有天还会遇到能煽动我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斯莱特林说到一半，眼神晃过门口时骤然警觉，语气也瞬间凌厉。
梅洛普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成为马沃罗或是莫芬·冈特心情不好时的出气筒。因此，她走路时悄无声息，连呼吸都压到最低，但这显然让斯莱特林感到不满。
格林德沃没心思理会面前的黑巫师斥责自己的后人，不置可否地移开了眼。
“别这样对她说话。”开口的是跟过来的邓布利多。“她大概跟我一样，只是好奇你俩又因为什么事吵得整栋屋子都听见了，所以来看看。”
梅洛普相貌平凡，但脸上细看之下仍有当年那个佩弗利尔家女巫的影子，邓布利多则有着和戈德里克相似的轮廓。
这两张脸放在一起只会让斯莱特林更加烦躁。
佩弗利尔总在戈德里克面前与他故作亲密，情迷剂的作用下，他也向来配合。戈德里克表面平静淡漠，却总在中途借故离开。
想起那天晚上他拉走格林德沃时邓布利多隐忍落寞的眼神，斯莱特林瞬时冷笑出声。
“对自己参与不了的事情没必要太好奇，这点对你俩来说都一样。”黑玉般的眼瞳扫过门口两人，梅洛普顿时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邓布利多却微笑起来。
“我相信这里有我能参与的事，比如劝你俩交流的时候平和一些——虽然我失去了部分记忆，但我印象中要说服盖勒特其实很简单，给他提供理论支撑或是实际证据就行。日安。”
他说着轻轻揽着梅洛普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替屋内两人关上了门。
梅洛普还在思考邓布利多刚才的话，一时没回过神。
她最终没有开口倒不是替邓布利多和格兰芬多考虑，而是被中年教授的话点醒——她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能让格林德沃相信她的证据。
邓布利多穿过走廊时仍没有放开她的胳膊，这让她明显感到拘谨。她还不习惯跟人有肢体接触，除了情迷剂控制下的汤姆·里德尔，从来没人会主动触碰她。
奎妮倒是曾经尝试过对她友好，但金发女巫明丽的外表对她来说太过刺眼。发现对方表面魔力低微实际是个天生读心者之后，她更不愿跟奎妮接触。
读心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和她相处时的微笑总是透着客套。
“梅洛普·冈特是吗？我见过你的名字。”邓布利多突然开了口，梅洛普感觉更紧张了。
“你或许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录取名单是由一支羽毛笔自动写在羊皮纸上的，我不是校长，但还是有机会看到名单，你是少有的几个被写下了名字却没有报到的学生。”
“这不可能，”梅洛普的声音很低，“我是个……哑炮。”
“当然不是，否则你不会有资格入学。”中年教授轻声叹了口气。“你父亲只是没有耐心等待你展现出天赋，而你从小到大也没有受过任何引导训练。”
女巫顿住脚步，邓布利多陪着她停了下来。
“你是说，我本可以……”低哑的声音渐渐带上哭腔。
原本可以得到比从未有过机会更让人绝望。女巫死命摇头，拒绝相信对方的说辞，邓布利多揽住她的肩让她冷静下来。
“当年你哥哥莫芬·冈特没有报到，学校曾派人去过你家，被你父亲赶了出来。他坚信霍格沃茨已经没落，不愿子女跟混血巫师和麻瓜家庭的孩子一起学习。”
这的确是马沃罗·冈特会做出的事，梅洛普有些喘不上气。
“即便你们都没能入学，你在家的处境也比你哥哥艰难得多，对吗？血统歧视通常伴随对能力和性别的歧视——只要认定区别对待是合理的，那所有人都将被卷入歧视链的排序之中。”
邓布利多放慢了语速。
“你父亲轻视你，是他的观念有误，不是你的错。斯莱特林也轻视你，但他正在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他将无法得到你这里的有用信息。”
黑发女巫低垂着头，没有开口。
“莉塔·莱斯特兰奇跟你在一定程度上处境相似，正是看透了精英主义的本质，她才不会被格林德沃轻易蛊惑——现在是对麻瓜，之后是对能力低下的巫师，最后是对所有弱者。”
梅洛普感觉这番话触碰到了她理解能力的边界。在此之前，她最关心的事不过是汤姆·里德尔是否曾在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爱过她。
邓布利多显然也不指望她能在短时间内想通这些。
“去餐厅吗？这个点大概备有下午茶，希望他们有覆盆子蛋糕——我可不会因为格林德沃拒绝让我参与他的计划就自觉地少用他的东西。”
两人走到餐厅门口时，屋内的几个年轻人已经吵闹起来。
“一定是你俩！你们学生时代就溜去厨房偷东西吃，所以甜点才少得这么快。”
奎妮指着面前的纽特和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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